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
我已记不清是第几次,拿出《后主传》反复品读了。指尖轻轻拂过深褐色封面上的两个镀金大字李煜。仿佛有一团烈焰在灼噬我的指尖,嘴角轻扬。可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帘,一泻而下。
那日,你不经意的映入我的眼帘,因为一首《虞美人》我与你相识,只是惊鸿一瞥,便过目不忘。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我反复吟诵着,感情一向不太细腻的我,这一刻真切的感受到了你的愁怨。我实为不解,你的愁到底有多深呢?竟然需要用那滔滔不绝的江水来形容。后来我了解到了你的辗转一生,不禁感从中来,惆怅万千。
与你初见至为你沉迷,已有三载之久,和无数处在花季的少女一样,我也喜欢幻想。这三载以来,我曾无数次在宣纸上勾画出了你的模样:温润如玉的双眸里映衬着深邃的眼瞳,气宇轩昂的俊脸,神采飞扬,手持玉箫独立在桃花林中,风清云淡,落英缤纷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原来这便是一眼万年。
世人皆说你庸懦无能,南唐因你而亡,对此我却不以为然,你工诗文,善音律,经籍文学,琴棋书画,无所不通,有哪个帝王可以与之相比?记得一段,你在后主传中的独白,你说:此生只愿寻一红颜知己,浪迹于云天之颠,漂泊于碧海之外。可是命运如此不公,你是帝王之子,身不由己。志不在此的你不稀罕这令无数英雄竞相折腰的锦绣江山。拥有举世无双的倾世之才,于你,亦足矣!
那一年,南唐覆灭于一场大雪之中,你被囚于西楼,和你做伴的只有我寂寞深院中的一棵梧桐树。你总是虚幻唤我阿梧,喜欢和我说那些如烟往事。说年少时的无忧无虑,说十七岁那年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上初见周宪的美好光景,说为帝王时的百般无奈,说被囚时的别愁离绪我便在一旁安静地听着。看着你紧锁的眉头,我多想替你抚平,可是我却做不到。因为我只是一棵树,一棵只有思想却不能动的树。我真想就这么陪你走完这一生,可该来的还是来了。太宗终是耐不住了,赐来了一杯毒酒。对此,你却感到从未有过的释然。你端着酒杯,走到我跟前,最后一次唤我阿梧,伸手摘了一片梧桐叶,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,然后一仰而尽。为你华丽的一生划上了终止号!我撕心裂肺的说:从嘉,不要
午夜梦回,阵阵恐惧向我袭来,泪再次划过,只因南柯一梦。
是日,我去了金陵,看着这座繁华如梦的六朝古都,早已物非人异。当年的乌木巷口已向平常百姓家开放,我不禁倍感失落。好在那条见证了无数风月之事的秦淮河犹在。清冷依旧,我把落花一片片洒向水面,波光荡起了阵阵涟漪。我恍若看到了远处的一艘画舫上,独立着一位白衣少年,沐如春风地浅笑着
窗外潺潺,春意阑珊,罗衾不耐五更寒,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。
独白莫凭栏,无限江山,别时容易见时难,落花流水春去也,天上人间。
李煜,这一路,有你真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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